游记日记
一天即将过去了,相信大家都有不少体会吧,不如趁现在好好写一篇日记。那么你真的懂得怎么写日记吗?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游记日记5篇,欢迎阅读,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游记日记 篇1
等我参加完英语学习后,已是暑假的尾巴了,妈妈说要带我去湖南的张家界还有凤凰玩,这个暑假真没什么玩的时间,大部分时间都是看书,写作业,补习英语,除了在放假之初到了北海,再就是跟着妈妈回了十万山森林公园走一趟,还好,抓住暑假的尾巴,在简单的收拾后,我们几家人开始上路了。
坐了11个小时的火车,第二天早我们到达了张家界市,张家界市的火车站看起来还挺干净,因为是散客拼团,我们等了一个小时才坐上了开往张家界国家森林公园的大巴。上到黄石寨来回至少要花3个小时,而导游只给了我们一个半小时时间。妈妈慢慢走更不用说走得多远了,看来老妈这人吧,出门还得我照顾才行,我只好从她的手中拿过相机,开始了我独自登山。听说黄石寨有个最大的凌空观景台,还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石寨门……我于是几乎一路小跑,想到山顶了就可以看到这些风景了。一路看了千层断崖,老鹰喂小鹰,狮子头,长得还真是象啊,还有笔直的参天的.杉木林,可是才走了大半,妈妈的电话就追到了,快往山下走吧,集合的时候已经过半了。我们还有7.5公里的金鞭溪要走呢,得保持体力。我只好依依不舍的往回走,当然还心有不甘了,下一次出门,不能跟着旅行社出来了,自己出来玩,时间才安排得充裕呢。
下午2点,我们开始了最美丽的大峡谷之旅。这次,导游给我们三个小时的时间,导游说,刚才上黄石寨,我们是低头看风景,现在走在金鞭溪,我们得仰起头看风景了。果然,一进大峡谷,沿着溪边两旁都是郁郁郁葱葱的林木,而峡谷两边的千层岩从苍翠的林木中脱颖而出,形象神也象,看象什么就是什么。千里相会,就象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双龟探溪,就象在溪流中两只乌龟先探着水准备游去一般,还有母子相依,神鹰护鞭,还有唐僧师徒……大自然真的是鬼斧神工,竟然造出如此奇异的景色,真是让人感叹不已啊。7.5公里,可把我们可累坏了,赶紧休息,明天还有更美的景色等着我们。
游记日记 篇2
十八日 饭于其远处。上午起身,由夏朗之西、西华山之东小径北迂,五里西转,循西华之北西行,十里,富源。其西有三狮锁水口。又西二里为泷头,彭大魁教发迹处也,溪至此折而南入山。又五里为潇泷,溪束两山间,如冲崖破峡,两岸石骨壁立,有突出溪中者,为“瑞石飞霞”,峡中有八景焉。由泷溪三里,出百里贤关,谓杨救贫云“百里有贤人出也”。又西北二里为第二关,亦有崖石危亘溪左。又西北三里,出罗潭,为第三关。过是山始开,其溪北去,是为查埠。又西北五里后与溪遇,渡而北,宿于罗家埠。
十九日 昧爽行。十里,复循西岩山之南而行,三里为值夏。西八里,逾孟堂坳,〔则赣江南来,为浇洋入处。〕又二里,张家渡,乃趁小舟顺流北下。十里,有市在江左,曰永和,其北涯有道,可径往青原。乃令张氏送者一人,名其远,张侯之近支。随舟竟往白鹭;而余同张二巫及静闻,登北涯随山东北行。五里,入两山之间。又一里,有溪转峡而出。渡溪南转,石山当户,清涧抱壑,青原寺西向而峙。主僧本寂留饭于其寒,亦甚幽静。盖寺为七祖旧刹,而后沦于书院,本寂以立禅恢复,尽迁诸书院于山外,而中构杰阁,犹未毕工也。寺后为七祖塔,前有黄荆树甚古,乃七祖誓而为记者。初入山,不过东西两山之夹耳;至北坞转入而南,亦但觉水石清异,涧壑潆回;及登塔院,下瞰寺基,更觉中洋开整,四山凑合向中靠拢。其坞内外两重,内坞宽而密,外坞曲而长,外以移书院,内以供佛宇,若天造地设者。余以为从来已久,而本寂一晤,辄言其兴复之由,始自丙寅、丁卯之间。盖是寺久为书院,而〔邹〕南皋、〔郭〕青螺二老欲两存之,迎本寂主其事。本寂力言,禅刹与书院必不两立,持说甚坚,始得迁书院于外,而寺田之复遂如破竹矣。寺前有溪,由寺东南深壑中来,至寺前汇于翠屏之下。〔翠屏为水所蚀,山骨嶙峋,层叠耸出,老树悬缀其上,下映清流,景色万状。〕寺左循流而上,山夹甚峻,而坞曲甚长,曲折而入十里,抵黄鲇岭。坞中之田,皆寺僧所耕而有者。入口为寺之龙虎两砂,回锁隘甚,但知有寺,不复如寺后复有此坞也。余自翠屏下循流攀涧,宛转其间,进进不已,觉水舂菜圃,种种不复人间。久之,日渐西,乃登山逾岭,仍由五笑亭入寺。别立禅即本寂出山,渡溪桥,循外重案山之南五里,越而西,遂西北行十里,渡赣江,已暮烟横渚水中之小块陆地,不辨江城灯火矣。又三里,同二张宿于白鹭洲。
二十日 同张二巫、静闻过城西北二里,入白燕山。山本小垅,乃天华之余支,寺僧建竖,适恰逢有白燕来翔,故以为名。还由西门入,至北门,过黄御史园,门扃jiōng关闭不入。黄名宪卿,魏珰事废。又北入田中丞园。田名仰。园外旧坊巍然,即文襄周公即永乐进士周忱之所居也,鲁灵光尚复见此,令人有山斗即泰山北斗,意指仰慕之人之想。日暮寒烟,凭吊久之,乃出昌富门,入白鹭宿。
二十一日 张氏子有书办于郡上,房者曰启文,沽酒邀酌。遂与二巫、静闻由西城外南过铁佛桥,八里,南登神冈山顶。其山在吉安城南十五里,安福、永新之江所由入大江处。山之南旧有刘府君庙,刘名竺,陈、梁时以曲江侯为吉安郡守,保良疾奸,绰有神政,没而为神,故尊其庙曰神冈,宋封为利惠王。下临安、永小江。遂由庙左转神冈东麓,北随赣江十五里,至吉安南城之螺川驿。又三里,暮,入白鹭。
白鹭洲,首自南关之西,尾径东关,横亘江中,首伏而尾高。书院创于高处,前铸大铁犀以压水,连建三坊,一曰名臣,二曰忠节,三曰理学。坊内两旁排列号馆,为诸生肄业之所。九县与郡学共十所,每所楼六楹。其内由桥门而进,正堂曰正学堂,中楼曰明德堂;后阁三层,下列诸贤神位,中曰“天开紫气”,上曰“云章”。阁楼回环,而阁杰耸,较之白鹿,迥然大观也。是院创于宋,至世庙时郡守汪囗受始扩而大之。熹庙明熹宗朱由校时为魏珰指魏忠贤所毁,惟楼阁未尽撤。至崇祯初,郡守林一囗仍鼎复旧观焉。
二十三日 在复生署中自宴。
二十四日 复生婿吴基美设宴。基美即余甥。 。
二十五日 张侯后裔以二像入署。上午,别复生,以舆车送入永新舟,即往觅静闻,已往大觉寺。及至已暮,遂泊螺川驿前。
二十六日 舟人市买菜,晨餐始行。十里,至神冈山下,乃西入小江。风色颇顺,又西二十五里,三江口。一江自西北来者,为安福江;一江自西南来者,为永新江。舟溯永新江西南行,至是始有滩。又十五里,泊于横江渡。是日行五十里。
二十七日 昧爽发舟。二十里,廖仙岩。有石崖瞰江,南面已为泰和界,其北俱庐陵境也。自是舟时转北向行,盖山溪虽自西来,而屈曲南北也。十里,永阳,庐陵大市也,在江之北;〔然江之南岸,犹十里而始属泰和,以舟曲而北耳。〕又十五里,北过狼湖,乃山坞村居,非湖也。居民尹姓,有舡百艘,俱捕鱼湖襄间为业。又十五里,泊于止阳渡,有村在江之北岸。是日行六十里,两日共行百里,永新之中也。先是复生以山溪多曲,欲以二骑、二担夫送至茶陵界;余自入署,见天辄酿雪,意欲从舟,复生乃索舟,并以二夫为操舟助。至是朔风劲甚,二夫纤荷屡从水中多次下水拉纤,余甚悯其寒,辄犒以酒资。下午,浓云渐开,日色亦朗,风之力也。
二十八日 昧爽,牵而行,寒甚。二十里,敖城,始转而南。挂篷五里,上黄坝滩。复北折,遂入两山峡间。五里,枕头石。转而西,仍挂帆行,三里,上黄牛滩,十八滩从此始矣。滩之上为纷丝潭,潭水深碧,两崖突束如门,至此始有夹峙之崖,激湍之石。又七里,上二滩,为周原,山中洋壑少开,村落倚之,皆以货即卖薪为业者也。又五里为画角滩,十八滩中之最长者。又五里为坪上,则庐陵、永新之界也。两县分界在坪上之东,舟泊于坪上之西。
二十九日 昧爽行。二十里,桥面上旧有桥跨溪南北,今已圮,惟乱石堆截溪流。又五里为还古。望溪南大山横亘,下有二小峰拔地兀立,心觉其奇。问之,舟人曰:“高山名义山,土人所谓上天梁也,虽大而无奇;小峰曰梅田洞,洞即在山之麓。”余夙慕梅田之胜,亟索饭登涯,令舟子随舟候于永新。余用静闻由还古南行五里,至梅田山下,则峰皆丛石耸叠,〔无纤土蒙翳其间,真亭亭出水莲也。〕山麓有龙姓者居之。东向者三洞,北向者一洞,惟东北一角山石完好,而东南洞尽处与西北诸面,俱为烧灰者。铁削火淬,玲珑之质,十去其七矣。
东向第一洞在穹崖下,洞左一突石障其侧。由洞门入,穹然而高,十数丈后,洞顶忽盘空而起,四围俱削壁下垂,如悬帛万丈,牵绡回幄形容石壁像牵拉缠绕的布慢一般,从天而下者。其上复嘘窦嵌空有洞穴在半壁敞开,结蜃成阁,中有一窍直透山顶,天光直落洞底,日影斜射上层,仰而望之,若有仙灵游戏其上者,恨无十丈梯,凌空置身其间也。由此北入,左右俱有旋螺之室,透瓣之门,伏兽垂幢,不可枚举。而正洞垂门五重,第三重有柱中擎,剖门为二:正门在左,直透洞光;旁门在右,暗中由别窦入,至第四门之内而合。再入至第五门,约已半里,而洞门穹直,光犹遥射。至此路忽转左,再入一门,黑暗一无所睹,但觉空洞之声,比明处更宏远耳。欲出索炬再入,既还步,所睹比入时更显,垂乳列柱,种种满前,应接不暇,不自觉其足之不前也。洞之南不十步,又得一洞,亦直北而入,最后亦转而左,即昏黑不可辨,较之第一洞,正具体而微,然洞中瑰异宏丽之状,十不及一二也。既出,见洞之右壁,一隙岈然若门。侧身而入,其门高五六尺,而阔仅尺五,上下二旁,方正如从绳挈矩指合规矩,而槛桔指洞门槛栏之形,宛然斫削而成者。其内石色亦与外洞殊异,圆窦如月,侧隙如圭,玲珑曲折,止可蛇游猿倒而入。有风蓬蓬然从圆窦出,而忽昏黑一无所见,乃蛇退而返。出洞而南不十步,再得第三洞,则穹然两门,一东向,一南向,名合掌洞。中亦穹然明朗。初直北入,既而转右。转处有石柱洁白如削玉,上垂而为宝盖,绡围珠络,形甚瑰异。从此东折渐昏黑,两旁壁亦渐狭,而其上甚高,亦以无火故,不能烛其上层,而下则狭者复渐低,不能容身而出。自是而南,凌空飞云之石,俱受大斧烈焰之剥肤矣。
仍从山下转而北,见其耸峭之胜,而四顾俱无径路。仍过东北龙氏居,折而西,遇一人引入后洞。是洞在山之北,甫入洞,亦有一洞窍上透山顶,其内直南入,亦高穹明敞。当洞之中,一石柱斜骞于内,作曲折之状,曰石树。其下有石棋盘,上有数圆子如未收者。俗谓“棋残子未收”。后更有平突如牛心、如马肺者,有下昂首而上、上垂乳而下者,欲接而又不接者。其内西转,云可通前洞而出,以黑暗无灯,且无导者,姑出洞外。
时连游四洞,日已下舂,既不及觅炬再入,而洞外石片嶙峋,又觉空中浮动,益无暇俯幽抉閟bì闭矣此句意即无暇览那些幽闭的景色。遂与静闻由石瓣中攀崖蹈隙而上,下瞰诸悬石,若削若缀,静闻心动不能从,而山下居人亦群呼无路不可登;余犹宛转峰头,与静闻各踞一石,出所携胡饼啖之,度已日暮,不及觅炊所也。既而下山,则山之西北隅,其焚削之惨,与东南无异矣。乃西过一涧,五里,入西山。循水口而入,又二里登将军坳,又二里下至西岭角,遂从大道西南行。五里,则大溪自南而来,绕永新城东北而去,有浮桥横架其上,过桥即永新之东关矣。时余舟自还古转而北去,乃折而南,迂曲甚多,且溯流逆上,尚不能至,乃入游城中,抵暮乃出,舟已泊浮桥下矣。
永新东二十里高山曰义山,横亘而南,为泰和、龙泉界。西四十里高山曰禾山,为茶陵州界。南岭最高者曰岭背,名七姬岭,去城五十里,乃通永宁、龙泉道也。永新之溪西自麻田来,至城下,绕城之南,转绕其东而北去。麻田去城二十里,一水自路江东向来,一水自永宁北向来,〔合于麻田。〕
三十日 永新令闵及申以遏籴禁止买米闭浮桥,且以封印谩许假装承诺开关,而竟不至。上午,舟人代为觅轿不得,遂无志永宁,而谋迳趋路江。乃以二夫、一舟人分担行李,入东门,出南门,溯溪而西。七里,有小溪南自七姬岭来人。又西三里,大溪自西南破壁而出,路自西北沿山而入。又三里,西上草墅岭。三里,越岭而下为枫树,复与大溪遇。路由枫树西北越合口岭,八里至黄杨。溯溪而西,山径始大开,又七里,李田。去路江尚二十里。日才下午,以除夕恐居停不便,即早觅托宿处,而旅店俱不能容。予方徬徨路口,有儒服者过而问曰:“君且南都人耶?余亦将南往留都,岂可使贤者露处于我土地!”揖其族人,主囗其家。余问其姓,曰“刘。”且曰:“吾兄亦在南都,故吾欲往。”盖指肩吾刘礼部也,名元震。始知刘为永新人,而兹其里hàn乡里云。余以行李前往,遂同赴其族刘怀素家。其居甚宽整,乃村居之隐者,而非旅肆也。问肩吾所居,相去尚五里,遂不及与前所遇者晤。是日止行三十五里,因市酒肉犒所从三夫,而主人以村醪láo农村制的酒饮余,竟忘逆旅之苦。但彻夜不闻一炮爆竹声,山乡之寥寂,真另一天地也。晚看落日,北望高山甚近,问之,即禾山也。
注释
翻译
十八日在张其远处吃饭。上午起身,从夏朗西面、嵩华山东面的小路往北绕行,五里后折向西,顺西华山的北面往西行,走十里,到富源。富源西边有三个石狮子盘踞在水口处。又往西二里为拢头,它是状元彭教的发迹处,溪流到此折往南流入山中。又走五里为潇沈,溪流被夹在两山间,如冲开山崖捣破山峡向外流泻一般,两岸峭峻如骨的石头耸立如壁,有向溪中飞突出来的,那是“瑞石飞霞”景点,山峡中共有八景。顺沈溪走三里,出了百里贤关,据说它是因杨救贫说过的“相隔百里就会有贤能人士出现”这句话而得名。又往西北走二里为第二关,也有崖石高高横贯在溪流左岸上。又往西北走三里,出了罗潭,为第三关。越过关后山峦才远离开。浅溪流往北去,此处为查埠。又往西北走五里后与溪流相遇,渡过溪水到北岸,投宿在罗家埠。
十九日黎明时出发。走十里,又顺西岩山的南面而行,三里到值夏。往西走八里,越过孟堂坳,就见赣江从南面流来,这里是拢洋汇入赣江处。又走二里,到张家渡,便搭乘小船顺流北下。行十里,有个集市位于江左岸,叫永和,它北面江边有条道路,可直通青原。于是让送我的张家人〔名叫其远,是张侯的近支。〕随船直接去白鹭洲;而我同张二巫以及静闻,登上江北岸顺山往东北行。五里,进入两山中间。又走一里,有条溪水曲折地流出山峡。渡过溪水折往南,见石山正对门户耸起,清涧环绕沟壑流淌,青原寺朝向西面屹立着。寺中主僧本寂留我们在他的小屋中吃了饭,那小屋也特别幽静。此寺是七祖先前住留过的庙宇,后被书院占用,本寂因为兴复禅宗而将原来的地方恢复为寺宇,把各书院全迁到山外,在寺中构筑高阁,但还未完工。寺后面是七祖塔,塔前有棵很屯老的黄荆树,它是七祖立誓后把誓言刻记在上面的那棵树。初入山时,不过是东西两山间的一个峡谷罢了;到从北面山坞转向南进来的地方,也只是觉得流水山石清新奇异,山涧深谷曲折绕旋;等登上塔院,向下俯瞰寺基,更觉得中间这片展开的平地开阔齐整,四面山峦聚合。那山坞分为内外两重,内坞宽阔而幽静,外坞曲折而绵长,外坞用来移置书院,内坞用来供奉佛宇,若如天造地设的一般。我原以为此种格局由来已久,但与本寂一见面,他就说他兴复寺庙,是从丙寅、丁卯年间开始的。大概此寺长久沦为书院之地,而邹南皋、郭青螺二老想让寺庙和书院并存,恭迎来本寂主管内中事务。本寂极力陈说,禅寺和书院定然不能并存在同一地,因他很坚决地坚持他的主张,才得以将书院迁到外坞,而寺院田地的恢复由此便如破竹般顺利无阻了。寺前有条溪流,它从寺东南的深谷中流来,到寺前面汇合在翠屏崖下。翠屏崖被水剥蚀,山石峭峻如骨,层叠耸出,老树悬空缀在崖壁上,倒映在下面清澈的水流中,景色变幻万端。从寺左边顺流而上,两边山峦夹峙,非常峻峭,而山坞曲折延伸得很长,蜿蜓地往里走十里,抵达黄姑岭。山坞中的田,都是青原寺的僧人耕种和所有的。山坞的入口处是青原寺墓地的龙虎两砂,它们曲折盘错,相距很窄,原先我只知道有寺庙,不知道寺后又有这个山坞。我从翠屏崖下顺着水流攀越山涧,曲折地行进在山坞间,不停地往里进去,觉得水春菜圃等各种各类不再是人间的景物。过了许久,太阳渐渐西下,这才登上山翻过岭,仍然由五笑亭进入寺中。辞别了立禅〔即本寂〕走出青原山,跨过溪上的桥,顺外层案山的南面走五里,越过山到了西面,便往西北行十里,横渡赣江,这时傍晚的烟霭已经笼罩了江中的小沙洲,分辨不清江流城池和灯火了。又行三里,同张二巫、张其远一道住宿在白鹭洲。
二十日和张二巫、静闻穿过城中往西北走二里,进入白燕山中。此山本是一条小土冈,是天华山的余支,寺中僧人在山上建盖屋阁时,正好有白燕来此盘旋飞舞,因而就用白燕为名。回来时由西门入城,到北门,经过黄御史园,园门关闭着没有进去。〔黄御史名叫黄宪卿,因为牵连魏宦官的事被免官。〕又往北进入田中承园。〔田中永名叫田仰。〕园外旧牌坊巍然犹存,它就是文襄周公的故居,周文襄的遗迹还能在此处出现,令人不禁产生出他如同泰山北斗一样值得人们尊崇仰慕的想法。天色已晚,寒烟四起,在坊前凭吊了许久,便走出昌富门,回到白鹭洲住宿。
二十一日张家的儿子有一个在府衙中当书办,他妻子叫启文,这天买了酒邀请我们去喝。然后便与张二巫、静闻从西城外往南越过铁佛桥,走八里,向南登上神冈山顶。此山在吉安府城南边十五里安福县、永新县来的江流汇入大江处。山的南边原来有座刘府君的庙,〔刘府君名叫刘竺,陈、梁时以曲江侯的身份担任吉安郡守,他保护贤良憎恶奸邪,有许多神奇的政绩,去世后成为神,所以他的庙所在的地方被尊崇为神冈,宋代时他被追封为利惠王。〕它下临安福县、永新县流来的小江。我们就由庙左边转到神冈山东麓,往北顺赣江走十五里,到达吉安府南城外的螺川骚。又走三里,傍晚时,回到白鹭洲。
白鹭洲的洲头从府城南关的西面开始,尾部经过东关,横亘在赣江中,洲头低伏而洲尾高起。书院创办在洲中高处,前面用铁铸造大犀牛用来镇服水流。书院中接连建有三个坊,第一个叫名臣坊,第二个叫忠节坊,第三个叫理学坊。坊以内两旁排列着号馆,是生徒们修习学业的处所。九县的县学和府学,共十所,每所有六间房子。号馆往里,从桥门进去,正堂叫正学堂,中间的楼叫明德堂;后面的阁为三层,下层列置着各位圣贤的牌位,中层的匾额上写着“天开紫气”,上层的匾额上写着“云章阁”。楼阁回环而高耸,比起白鹿书院来,要壮观得多。此书院创办于宋朝,到本朝世宗时知府汪口受才进行扩建,规模更大。熹宗时被宦官魏忠贤毁坏,只有楼阁未完全拆除。到崇祯初年,知府林一口仍旧尽可能地在原址恢复了书院的原貌。一二十三日在复生的官署中独自喝酒吃饭。
二十四日复生的女婿吴基美设宴款待我们。〔吴基美就是我外甥。〕
二十五日张侯的后裔将两张肖像送入府衙门中。上午,辞别复生,复生雇轿子送我到了去永新县的船中,我便去找静闻,但他已去了大觉寺。等他回来时天色已晚,于是停泊在螺川绎前。二十六日船夫去买菜,早餐后才出发,行十里,到达神冈山下,这才往西驶进小江中。风势很顺,又往西行二十五里,到三江口。一江从西北流来,那是安福江;一江从西南流来,那是永新江。船溯永新江往西南行,到此处江中才有滩。又行十五里,停泊在横江渡。这天共行了五十里。
二十七日黎明时开船。行二十里,到廖仙岩。有座石崖濒临江流,南面已经是泰和县地界,而北面都是庐陵县境。从此处起船不时地折往北行,这大概是因为山溪虽然大方向上是从西面流来,但却时常折向南北两面。行十里,到永阳,它是庐陵县的一个大集市,位于江北岸;然而江的南岸,还要过十里才属于泰和县,这是因船只顺江往北绕行的缘故。又行十五里,往北经过狼湖,它是山坞中的一个村落,不是湖泊。居民姓尹,有上百艘船只,全都是以在湖襄间捕鱼为业。又行十五里,停泊在止阳渡,有个村庄位于江北岸。这天行了六十里,两天共行了一百多里,到了吉安府至永新县的中间。原先复生因为山溪弯道多,打算用两匹马、雇两个担夫送我们到茶陵州界;我自从到了府衙门,见天空一直在酝酿着风雪,心里便想乘船走,于是复生找了船只,并请了两个男子帮助驾驭船只。到此处北风刮得很猛,那两人经常下到水中牵拉或扛抬船只,我很同情他们那寒冷的样子,每每搞赏给他们一些酒钱。下午,浓云渐渐散开,天空也逐渐亮开,这是风的功劳啊!
二十八日黎明时,用纤索拉着船出发,气候很寒冷。行二十里,到敖城,才折往南。挂帆航行五里,上黄坝滩。又折往北,便进入两山间的峡谷中。行五里,到枕头石。折向西面,仍挂帆航行,三里后上黄牛滩,十八滩就从此滩开始。黄牛滩往上为纷丝潭,潭水深绿,两边山崖突立夹耸如同门一样,到此处江岸才有夹峙的山崖,江中也才有阻遏水流从而使水流变得湍急腾涌的石头。又行七里,上了两个滩,为周原,山间展开的山谷稍微开阔了些,有村庄倚山坐落在谷中,居民都以卖柴禾为业。又行五里为画角滩,它是十八滩中最长的。又行五里为坪上,它就是庐陵、永新两县的交界处。两县的分界在坪上的东边,我们的船停泊在坪上的西边。
二十九日黎明时开船。行二十里,到桥面,溪上原来有座桥南北横跨,如今桥已毁坏,只有些乱石堆积着,堵截了溪流。又走五里为还古。望见溪流南边有座大山横亘着,下面有两座小山峰拔地直立,心中觉得很奇特。向旁人询问,船夫说:“那高山名叫义山,就是当地人所称的上天梁,它虽然高大但没有奇异处;小的山峰叫梅田洞山,洞就在山麓。”我早就仰慕梅田洞的优美景观,于是赶忙吃了饭登上岸,叫船夫连同他的`船到永新县城去等候。我和静闻从还古往南走五里,到达梅田山下,见山峰间到处石头纵横,高耸重叠,没有毫粒泥土覆盖在其间,真像是亭亭出水的莲花。山麓有一家姓龙的人居住着。朝向东面有三个洞,朝向北面有一个洞,只有东北一角山石完好,而东南面洞尽头处和西北等各面,都被烧石灰的用铁具凿削、用柴火熏烤,石质的玲珑程度失掉了十分之七。朝向东面的第一洞在弯隆的崖壁下面,洞左侧有一块突立的石头遮挡着。从洞门进去,弯隆而高深,走十几丈后,洞顶一下子向高空盘旋而起,四周尽是刀削般的石壁向下垂悬,如同悬挂着千万丈帛布,围着薄纱帐幕,从天上飘洒下来。上面又张开些小洞,高悬在半空中,小洞中仿佛吐出屋气幻化成楼阁,其中有个孔穴直通山顶,天光直泻到洞底,日影斜射入洞的上层,仰头望去,像是有仙人和神灵在上面游玩戏耍,遗憾的是没有一架十丈的梯子,以便攀登上去凌空置身于其间。由此往北进去,左右两边都有如螺一样回旋的石屋子,露出似花瓣的石门,如卧伏的怪兽和垂悬的仪仗旗帜的石块石壁,更是不可枚举。正洞内低垂着五重门,第三重门中有根擎天石柱将门分成两道:正门在左边,洞中光线直射进来;侧门在右边,黑暗中我们从门侧边的小洞进了第三重门,到第四重门内时与正洞合在一起。再往里进到第五重门时,大约已经进洞半里远了,然而因为洞门高弯,洞内平直,光线还能远远地射进来。到此处路忽然折往左边,再走进一个门,里面黑暗得什么都看不见,只是觉得那空阔的洞中回荡的声响,比明亮处更加宏亮悠远而已。想出洞来寻找火把重新进洞游览,待往回走时,所看到的比进来时更加清晰、垂吊着的钟乳石、纵横列置的石柱等各种奇异景象布满眼前,让人应接不暇,不知不觉脚步不再向前移动。此洞南面不足十步的远方,又有一洞,也是一直向北走进去,最后同样是折往左边,就黑暗得分辨不清景物,比起第一洞来,形态正好相同而只是小了些,然而洞中瑰丽奇异宏大多姿的景象,赶不上络‘洞的十分之一二。出洞后,见洞右边的崖壁间,有条幽深的石缝,如同一道门。侧身而入,那门高有五六尺,而宽仅有一尺五,上下和左右两旁,方正得如同用墨线弹过、用曲尺量过似的,而石吐槛的形状,宛若斧劈刀削而成的。石缝里面,石头的色泽也和外洞的大不一样,圆形的小洞如同月亮,倾斜的缝隙如同圭玉,到处玲珑曲折,只有像蛇游动或像猿猴倒挂在树枝崖壁间那样才能进到里边。有股风篷篷地从圆形的小洞中吹出来,而后里面忽然黑暗得什么都看不见,我这才如蛇一样后退,返了出来。出了此洞往南不到十步,又有第三洞,它有高高隆起的两个门,一个朝向东,一个朝向南,〔名叫合掌洞。〕洞中也是高弯而明朗。开始时一直往北进去,随后折向右边。转折处有根石柱洁白得如同磨削过的玉石,石柱顶部倒垂着,形成一个宝盖,周围缀满珠丝一样的细石条,如用峭织成的,形态非常瑰丽奇异。从此处折往东逐渐变得黑暗,两旁石壁间的间隙也逐渐变得狭窄,但上边很高,也因为没有火把,不能照到洞的上层,而下面狭窄处又逐渐低陷下去,以至于不能容身而返出了洞。从此洞往南,凌空飞入云间的石头,都遭受了大斧、烈焰的凿削烧灼。仍然从山下折往山北,虽看见了山北面岩石高耸峻峭的优美景象,但四下里看都没有路。仍旧经过山东北面的龙家住所旁,折往西走,遇到一人领我进了后洞。此洞在山的北面,刚进洞,也是有个孔穴上通山顶,从孔穴以内直往南进去,同样高高隆起而明亮宽敞。洞的中央,有根石柱斜矗着,呈现出曲折的状态,叫石树。石树下有个石棋盘,盘上有几颗像是没有收起来的圆圆的石棋子。〔通常说“棋残子未收”〕它们的后面更有许多石块,有的如牛心、如马肺,有的从下昂首向上、有的从上垂乳而下,有的将要相连接而又没有连接着。再往里,洞折往西面,说是可以通前洞出去,因黑暗无灯火,而且没有引路的,便姑且出了洞。
当时接连游览了四个洞,太阳已经快落山,既来不及找寻火把重新入洞,而洞外石片嶙峋,又让人觉得空中仿佛有物浮动,这就更加无暇返身俯探幽暗的石洞、穿进那些关闭着的石门石窗内了。于是和静闻从如花瓣的石中攀着崖壁踩着石缝爬到上面。往下俯瞰那些悬坠着的石头,若刀削般陡滑,若连缀在崖壁上的一样,静闻心中动摇不能跟随我继续攀爬,而山下居民也一齐呼喊说没有路,不可以攀登;我还是曲折地登上了峰头,和静闻各自踞守三块石头,拿出随身带的烧饼来吃,因为已经天晚,估计来不及找寻做饭的地方。随即下了山,山的西北隅被烧灼凿削的惨状情景,与东南面没有差别。于是往西跨过一条山涧,走五里,进入西面山中。顺水口处进去,又走二里登上将军坳,再走二里下到西边岭角,便从大路往西南走。行五里,有条大溪从南面流来,绕过永新城东北面而流去,有座浮桥横架在溪流上,跨过桥就是永新县城的东关了。这时我所乘的那只船因为从还古折往北去,才又折向南,绕折得太多,并且是溯流上行,所以还未能到达县城;于是我进城游览,到天黑才出城来,这时船已经停泊在浮桥下了。
永新县城东面二十里的高山叫义山,它向南横贯,是泰和、龙泉两县的分界。西面四十里的高山叫禾山,为茶陵州界。南面的山岭最高的叫岭背,正式的名称为七溪岭,它距离县城五十里,是通往永宁、龙泉两县的路。永新溪从西面的麻田流来,到了城下,绕过城南,又绕折到城东而后往北流去。麻田离城二十里,一条溪水从路江向东流来,一条溪水从永宁县向北流来,汇合在麻田。
三十日永新县令阂〔及申〕为了阻止受灾的邻县来买粮食,关了浮桥。他哄骗人们答应开关,而以过年停办公事为理由,自己竟然不来。上午,船夫替我们去找轿子但没有找到,于是无意再去永宁县,而打算直接奔赴路江。于是用两个担夫、一个船夫分别挑着行李,进入城东门,出城南门,溯溪往西行。走七里,有条小溪从南面的七溪岭流来汇入溪中。又往西走三里,一条大溪从西南破壁而出,路从西北沿山延伸。又走三里,往西上了草墅岭。三里后,越过岭往下走为枫树,又与大溪相遇。路从枫树西北翻越合口岭,走j又里到黄杨。从黄杨溯溪往西行,山路才大为开阔,又走七里,到达李田。“〔离路江还有二十里。〕这时才下午,因为是除夕恐怕不便寻找住所,便早早地就寻觅寄宿的地方,但旅店都不接纳。我正徘徊在路口,有个儒生打扮的人过来问道:“先生您是南京人吗?我也将要南往留都南京,怎可让贤能人士在我方露宿呢!”他向同行的族人致礼,让我住到这人家。我问他贵姓,他回答说:“姓刘。”并且说:“我哥哥也在南京,所以我想去一趟。”他指的就是刘肩吾礼部,〔名叫刘元震。〕我这才知道刘肩吾是永新县人,此地是他的乡里。因为行李已经朝前去了,我便同他一起前往他的族人刘怀素家。住房很宽敞整洁,属于隐居者居住的村舍,而不是旅店。打听刘肩吾的故居,说相隔还有五里,这样就未能和前面遇到的他家族里边的那人会面。这天只行了三十五里,便就停下来买了些酒肉稿劳跟随我挑担的那三个男子,而姓刘的主人拿出自制酒让我品尝,以至竟然忘掉了寄居客舍的忧苦。只是整夜未听到一声爆竹响,山乡的寂寥,真是另一片天地。这晚观看落日时,往北望去,一座高山离得很近,一打听,它就是禾山。
游记日记 篇3
二十二日 由北城外历凤凰山北麓,经北门,二里,过黄备桥。桥架曹溪之上。西北行十里,溯溪至元口。又五里至官庄前,西南渡溪,又十里至陈坊。北渡小木桥,为曹山寺道。遂令顾仆同担夫西至乐安之流坑,余与静闻携被襆fú包袱,渡桥沿小溪入。五里,为狮子口。由回龙洞而入山隘,即曹山也。其内环峰凹辟,平畴一围,地圆整如砥,山环绕如城,水流其间。自回龙口而南下陈坊,又东下宜黄,交锁曲折,亦此中一洞天,为丹霞、麻姑之类也。初以何王二氏名何王山,后加“草”、加“点”,名荷玉山。唐本寂禅师礼曹溪回,始易名曹山。宋赐额宝积寺,毁于嘉靖丙戌公元1526年,基田俱属缙绅。兹有名僧曰观心,将兴复焉。观心,宜黄人,向驻锡丰城,通儒释之渊微发生及发展,兼诗文之玄著。余一至,即有针芥之合指性情契合,设供篝灯,谈至丙夜,犹不肯就寝,曰:“恨相见之晚也。”先是,余午至,留饭后即谓余曰:“知君志在烟霞,此中尚有异境,曹山旧迹,不足观也。”
二十三日 早闻雨声。饭而别观心,出曹山,而雨丝丝下。三里至陈坊木桥,仍西从大道。溯溪二里,过鹏风桥。溪南自山来,路西折逾小岭。又三里,复西渡溪之上流,曰接龙桥。盖溪自曹山后岭北山峡而来,南下而转至鹏风桥者,此流尚细,而宜黄、崇仁之界,因逾接龙桥而西,即为崇之东南境。从此入山共三里,逾大霍岭,直逼龙骨山下。又二里,逾骨岭,水犹东注。又三里,下幞头岭,水始西流。又四里至纯乡,则一溪自南而北矣。渡溪桥是为纯乡村,有居民颇众。随水西二里,北下为崇仁道。南循小水一里,西登干冈岭,岭颇峻,逾岭而下,纯西南行矣。十里,至廖庄桥,有溪自南而北,其大与纯乡之溪并,东北流,当与纯溪同下崇仁者也。又西五里,过练树桥,桥跨巴溪之上。又西过坳上,盖南来之脉北过相山者也。其东水下练树桥为小巴溪,西水下双溪桥为大巴溪,俱合于罕浒,北即峙为相山,高峙朱碧街之北。再西即为芙蓉山。芙蓉尖峭而相山屏列,俱崇仁西南之巨擘也。自练树桥又五里而至朱碧街。其地在崇仁南百余里,南五十里为大华山,西南三十里为乐安县。
二十四日 昧爽黎明,从朱碧西南行,月正中天。二里为双溪桥。二小溪,一自东北,一自西北,俱会于桥北,透桥东南去。路从西南,又一里为玄坛庙桥。其水自西而东,乃芙蓉西南之流,当亦东会双溪而下罕浒入巴溪者也。过溪南一里,越雷公岭,有溪自南而西北去。下岭即东南溯溪,一里为雷公场,又南三里为深坑。又东南二里为石脑,上有桥曰崑kǖn阳桥。又南三里曰双湛桥,又二里曰赵桥,又五里曰横冈,又五里越一岭,曰赵公岭。自石脑来十五里,其岭坦而长,盖东自华盖山度脊,而西经乐安,而北转进贤,为江西省城之脉者也。岭北水绕雷公而西北下崇仁,岭南水由大陂而下永丰、吉水者也。下岭,山隘渐辟,其内坞曰白麻插,水虽西流乐安、永丰,而地犹属崇仁;其外冈曰崇仁仙观,则乐安之界也。由白麻插循左山东南行,三里至大坪墅,转而东向入山。又二里,东至一天门,有涧西注石桥下,从此遂蹑级上登。一里至旧一天门,有二小溪,一自东南,一自东北,合于石屋之上。从此俱峻坂悬级。又七里至二天门,逐两度过脊之坂,俱狭若堵墙。于是东北绕三峰之阴北,共七里而登华盖之顶,谒三仙焉。盖华盖三峰并列,而中峰稍逊,西为着棋,东为华盖。路由西峰而登,其阳南甚削,故取道于阴。华盖之上,诸道房如峰窝驾空,簇绕仙殿,旁无余地,无可眺舒。饭于道士所房,亟登着棋,四眺形胜。其北正与相山对,而西南则中华山欲与颉颃xié háng不相同下,东与南俱有崇嶂,而道士不能名,然皆不能与华盖抗也。其山在崇仁南百二十里,东去宜黄亦百二十里,西去乐安止三十里,〔西南一百里至永丰,〕东南至宁都则二百余里焉。余自建昌,宜取道磁龟,则直西而至;自宜黄,宜取道石蛩从云封寺,亦直西而至;今由朱碧,则迂而北,环而西,转而东向入山,然取道虽迂五十里,而得北游曹山洞石,亦不为恨也。下山十五里,至三天门,渡石桥而南,遂西南向落日趋。五里过崇仙观。又三里越韬岭,是为乐安界。又西南三里,渡一溪桥。又四里,溪西转出大陂,溪中乱石平铺,千横万叠,水碎飞活转,如冰花玉屑。时日已暮,遂宿大陂。
二十五日 是日为冬至,早寒殊甚,日出始行。西南五里为药腊。又五里为曾田,其处村居甚盛,而曾氏为最,家庙祀宗圣公孔子之弟子曾参。从此转而南,渡溪入山,乃中华山之西北麓支山也。中华在华盖西南三十里,从药腊来循其阴西行,至是乃越而转其西北。又三里为馒头山,见溪边横石临流,因与静闻箕踞其上,不知溪流之即穿其下也。及起而行,回顾溪流正透石而出,始知其为架壑之石也。余之从乐安道,初览其《志》,知其城西四十里有天生石梁,其侧有石转运,故欣然欲往;至是路已南,不及西向,以为与石桥无缘;而不意复得此石,虽溪小石低,已见“天生”一斑。且其东北亦有石悬竖道旁,上如卓锥,下细若茎,恐亦石桥转运之类矣。又南一里为黄汉。又南逾一小岭,一里是为简上,为中华之西南谷矣。从此婉转山坑,渐次而登,五里,上荷树岭,上有瞻云亭。盖岭之东北为中华,岭之西南为雪华,此其过脉之脊云。逾岭南下二里,至坑底,有小溪,一自东北,一自西北,会而南。三里,出源里桥。又三里则大溪自东而西,渡长木桥至溪南,是为流坑。其处阛闠纵横,是为万家之市,而董氏为巨姓,有五桂坊焉。大溪之水东五十里自郎岭而来,又东过大树岭,为宁都界,合太华、中华东南之水至此,西八里至乌江,又合黄漠之水南下永丰焉。是日午至流坑,水涸无舟,又西八里,宿于乌江溪南之茶园。
二十六日 因候舟停逆旅。急索饭,即渡溪桥北上会仙峰。其峰在大溪之北,黄漠溪之西,盖两溪交会,而是山独峙其下流,与雪华山东西夹黄漠溪入大溪之口者也。峰高耸突兀倍于雪华,而阳多石骨嶙峋,于此中独为峻拔。其西南则豁然,溪流放注永丰之境也。由溪北从东小径西上,五里而至会仙峰。按《志》止有仙女峰,在乐安南六十里,而今土人讹为会仙云;然其为三仙之迹则无异矣。是峰孤悬,四眺无所不见。老僧董怀莪为余言:“北四十里为乐安,西南六十里为永丰,直西为新淦gān,直东为宁都。其东北最远者为太华山,其次为中华,又次为雪华,三华俱在东北。而乐安之北有西华,兀立云雾之间,为江省过脉,尖拔特甚,盖从太华西北渡赵公岭而特起者也。”由会仙而上,更西北一里,其石巑岏cuán wán山高锐峻,上多鹃花红艳,〔但〕不甚高,亦冬时一异也。由会仙南面石磴而下,至山半甫有石泉一泓,由其山峭拔无水泉,故山下之溪亦多涸辙耳。下山五里,至溪旁,其南即为牛田,水南,其北为乌江,其东为茶园,余所停屐处也。午返,舟犹不行,遂止宿焉。
〔余自常出来,所经县治无不通舟,惟金谿、乐安,通舟之流,俱在四、五十里外。〕
二十七日 〔舟发〕乌江,三十里,丰陂宿。
二十八日 十里,将军。二十里,永丰宿。
二十九日 自永丰西南五里放舟,又三十五里北郊。吉水界。二十五里,亦名乌江。又十里,下黄宿。
三十日 早行。二十里,凤凰桥。溪右崖上有凤眼石,溪左为熊右御史概所居。又五里抵官材石,溪左一山崖石嶙峋,曰仙女排驾。遂绕吉水东门,转南门、西门、北门,而与赣水合。盖三面绕吉水者为恩江,由永丰来。赣水止径北门。
翻译
二十二日由北城外顺凤凰山北麓而行,经过北门,走二里,越过黄备桥。〔此桥架在曹溪上。〕往西北行十里,溯一条溪流到了元口。又走五里到官庄前,往西南渡过溪流,又走十里到陈坊‘从陈坊往北越过小木桥,是去曹山寺的路。于是叫顾仆同担夫往西先到乐安县的流坑等候,我和静闻携带着被袋,越过桥沿小溪进去。走五里,为狮子口。由回龙洞进人山隘中,就是曹山。山里峰峦回环,中间凹陷,形成一块平地,平地圆而齐整,如同磨刀石,山峰环绕在周围好似一道城墙,水流淌在其间。从回龙洞口往南下到陈坊,又东下宜黄县城,交错盘结,也别有洞天,如同丹霞山、麻姑山一样。最初因为何、王两姓居住在此地而叫何王山,后分别加了“草”字头和丫点,名叫荷玉山。唐代本寂禅师到曹溪礼拜回来后,才改名为曹山,宋朝赐给“宝积寺”的匾额,明嘉靖丙戌年被毁坏,寺基和田产都转属官宦。现有个名僧叫观心,打算兴复寺庙。观心是宜黄人,以前住留在丰城县,精通儒佛两家的高深义理,又懂得诗词文章的奥妙。我一到曹山,就与他性情契合,晚上他准备了夜点,挑灯与我长谈到三更,还不肯就寝,他说:“遗憾的是我俩相见太晚了。”这之前,我中午到达时,他留我们吃饭后就对我说:“我知道您的志向在于游历烟云霞雨、名山胜水,这地方还有风景更奇异的境地,曹山的旧时遗迹,不值得观览。”
二十三日清早听到雨声。饭后辞别观心,走出曹山,丝丝细雨不停地下着。走三里到陈坊木桥,仍旧往西顺大路行。溯溪走二里,越过鹏风桥。溪从南面山中流来,路折往西翻越一座小山岭。又走三里,又往西越过那条溪水的上游,溪上的桥叫接龙桥。此溪大概就是从曹山后边山岭北面的山峡中流出来,南下折到鹏风桥的那条,此处水流还细小,但它是宜黄县和崇仁县的分界,于是跨过接龙桥往西,就是崇仁县的东南境了。从这里进入山中共三里,越过大霍岭,直逼龙骨山下。又走二里,翻过龙骨岭,水仍然流往东。又走三里,下了蹼头岭,水才往西流。又走四里到纯乡,见一条溪水从南往北流来。越过溪上的桥就是纯乡村,村中居民很多。沿溪水西行二里,往北下去是到崇仁县城的路。向南顺一条小水走一里,往西登上干冈岭,此岭很峻峭,越岭而下,就是一直向西南方向行了。走十里,到廖庄桥,有条溪水自南往北流,大处和纯乡的那条一样,它往东北流去,应当是和纯溪一同流下崇仁县去的。又往西五里,跨过练树桥,桥横架在巴溪上。又往西经过坳上,它大概是南来的山脉往北延伸到相山间的地方。山坳东面的水流下练树桥后为小巴溪,西面的水流下双溪桥后为大巴溪,它们汇合在罕浒,山坳北面就耸起为相山,它高耸在朱碧街北边。再往西就是芙蓉山。芙容山尖峭而相山如屏障横列,它们都是崇仁县西南境的大山。从练树桥又走五里为朱碧街。此地在崇仁县城南边一百多里,南边五十里为大华山,西南边三十里为乐安县城。
二十四日黎明时,从朱碧街往西南行,明月当空。走二里为双溪桥。有两条小溪,一条从东北来,一条从西北来,汇合在桥北面,穿过桥往东南流备路从桥西南走。又行一里为玄坛庙桥。桥下的水自西往东流,它是芙容山西南面的水,应当也是流往东汇合双溪而流下罕浒注入巴溪的水流。镀过溪往南一里,翻越雷公岭,有条溪水从南往西北流去。下了岭便溯溪往东南走,一里为雷公场,又往南三里为深坑。又往东南走二里为石脑,石脑上面有座桥叫昆阳桥。又往南走三里叫双湛桥,又走二里叫赵桥,又走五里叫横冈,又走五里翻越一座山岭,那岭叫赵公岭。从石脑过来的十五里中,山岭平坦而且长,岭脊大概从东面的华盖山越过来,往西经过乐安县,又往北折入进贤县,成为江西省城主山脉。岭北的水绕过雷公岭往西北流下崇仁县,岭南的水从大破流下永丰、吉安两.县。走下岭,山隘逐渐开阔,山隘中的山坞叫白麻插,坞中的水虽往西流入乐安县和永丰县,但地仍隶属崇仁县;山隘外的山冈叫崇仁仙观,它是乐安县的县界。从白麻插顺左边的山往东南走,三里到大坪墅,然后折往东进入山中。又走二里,往东到达一天门,有条山涧水向西注入一座石桥下,从此处起便踏着石级往上登。爬一里到达旧一天门,有两条小溪,一条从东南流来,一条从东北流来,汇合在石屋子上边。从此处起都是在陡峻的山坡上悬置石瞪。又攀七里到二天门,于是两次越过山脊穿越过去的山坡,那山坡都窄得如一堵墙。过山坡后往东北绕着三座山峰的北面而行,共七里登上山顶,在山顶拜渴了三仙的像。华盖山三座山峰并列,中间那座稍低,西面为着棋峰,东面为华盖峰。上山顶的路从西面那座山峰攀登,它的南面很陡,所以我们取道北面。华盖峰上,众多道士住的小屋如同蜂窝架在空中,簇绕着仙殿,旁边无空地,没办法舒心地远眺。在道士的房中吃了饭,便赶忙登上着棋峰,四下眺望周围山川胜迹。它北面与相山对着,西南面则像是要和中华山抗衡,东面与南面都有高峻的屏障似的山峰,道士不能说出它们的名称,但它们都不能与华盖山比高低。此山在崇仁县南一百二十里,东面距宜黄县也是一百二十里,西面离乐安县只有三十里,往西南去一百里到永丰县,往东南到宁都县却有二百多里。我从建昌府来,应取道磁龟,那就可以直往西到达此处;从宜黄县城来,应取道石蛰从云封寺走,也可以直往西到达这里;现由朱碧街走,则折往北面,绕往西面,才转往东进入山中,然而所走道路虽然绕了五十里,但能够往北游览曹山的洞穴峰石,也不算遗憾。朝山下走十五里,到三天门,越过石桥往南,便向西南朝着落日的方向急奔。五里经过崇仙观。又走三里翻过韬岭,那里是乐安县界。又往西南走三里,越过溪上的一座桥。又走四里,溪流向西绕出大破,溪中乱石平铺,千横万叠,溪水碎飞活转,如冰花玉屑。当时已经傍晚,于是投宿在大破。
二十五日这天是冬至,早晨异常寒冷,太阳出来后才出发。往西南走五里为药腊。又走五里为曾田,那里村庄中居民很多,而姓曾的最多,曾氏祖庙中祭祀宗圣公曾参。从曾田转往南,渡过溪水进入山中,那山是中华山西北麓的一个分支。中华山在华盖山西南三十里,从药腊来顺着它的北面往西行,到这里才越过山转到它的西北面。又走三里为馒头山,见溪边横卧着的石头下临水流,于是和静闻屈膝张足坐到那石头上爹但不知道溪流就是从石头下面穿出去的。等起身出发,回头见溪流正好穿过石头流出来,才知石头是横架在沟谷上的。我之所以从乐安县走,是因开初阅览县志时,得知县城西面四十里有座天生石桥,它侧面有块石头循环旋转,所以欣然想前往观看;到这里路已走朝南面,未能向西走,以为与石桥无缘了,而未想到又见着此石,虽溪流细小石头低矮,但已见到“天生”桥的一斑。而且它东北面也有块石头悬立在路旁,上部如直立的锥子,下部纤细若茎杆,恐怕也和那石桥侧边循环旋转的石头是一类。又往南一里为黄漠。又往南越过一座小岭,走一里为简上,这里已是中华山的西南山谷。从此处起曲折地从山谷中绕行,逐渐往上攀登,五里上到荷树岭,岭上有个瞻云亭。大概此岭的东北为中华山,西南为雪华山,此处是两山的山脉经过的山脊。越过岭往南下行二里,到达谷底,有两条小溪,一条从东北来,一条从西北来,汇合后流往南。走三里,出了源里桥‘又走三里,有条大溪自东往西流,跨过溪上的长木桥到了南岸,为流坑。此处街市纵横,是个有万家居民的市镇,其中董姓是大姓,市镇中有个五桂坊。大溪从东面五十里的郎岭流来,又流过东面的.大树岭,成为宁都县界,然后汇合太华山、中华山东南面的水流到此,向西流八里到乌江,又汇合黄漠的水向南流下永丰县。这天中午到流坑时,溪中水流干涸没有船只,又往西行八里,投宿在乌江溪南面的茶园。二十六日因等候船只停在旅店中。急忙搞饭吃后,就越过溪上的桥往北攀上会仙峰。此峰在大溪的北面、黄漠溪的西面,两条溪流交汇,它耸立在汇流处的下游,与雪华山夹峙在黄漠溪汇入大溪处的东西两边。会仙峰高耸突兀,超过雪华山一倍,南面多石骨嶙峋,在这里是最峻峭挺拔的。山峰的西南面却很开阔,溪流通畅地奔流入永丰县境。由溪北岸从峰东面的小路往西上去,五里便到会仙峰。按志书记载,只有座仙女峰,在乐安县南面六十里,如今当地人误为会仙峰;然而它是保存有三仙遗迹之地的说法却是一样的。此峰孤峰高悬,四处眺望无所不见。老僧董怀获对我说:“它北面四十里为乐安县,西南面六十里为永丰县,正西边为新淦县,正东边为宁都县。它东北面最远的是太华山,其次为中华山,最近的是雪华山、三华山,都在东北面。而乐安县北面有座西华山,兀立在云雾间,为江西省山脉经过的地方,特别尖峭挺拔,大概是从太华山西北越过赵公岭而特起的一座山。”从会仙峰往上,再往西北走一里,山间石头高大尖峭,并生长着许多正开得红艳的杜鹃花,但不很高,这也是寒冬时节的一个奇异景观了。从会仙峰南面的石瞪往下走,到半山中石头间才有一汪泉水,因此山高峻挺拔没有流水潭泉,所以山下的溪流也多是干涸见底的。下山五里,到溪岸边,南面就是牛田、水南,北面为乌江,东面是茶园,即我们停留住宿的地方。中午返回旅店,船仍不开,于是住下来。
我从常山县来,所经县城无不通船,只有金期、乐安两县,通船的水流都在县城外四五十里的地方。
二十七日船从乌江出发,行三十里,到丰破住宿。二十八日行十里,到将军村。又行二十里,到永丰县城住宿。二十九日从永丰县城西南五里处开船,又行三十五里到北郊。〔在吉水县界。〕又行二十五里,也叫乌江。再行十里,到下黄住宿。
三十日清早出发。行二十里,到凤凰桥。溪右边山崖上有个凤眼石,溪左边是熊概右御史住过的地方。又行五里抵官材石,溪左岸一座山上崖石嶙峋,叫仙女排驾山。我们绕过吉水县城东门,转到南门、西门和北门,一条水流与赣水汇合。环绕吉水县城三面的是恩江,〔它从永丰县流来。〕赣水只经过北门。
游记日记 篇4
入眼是蔚然林海,它们在我脚下的丘壑上肆意的生长着,看不清它们是否昂然向上,笔直挺拔的身躯努力生长想要“木秀于林”,更望不见它是否就像我在路旁看到的树那样用蜷虬的根攀附在脚下的一小块岩石上,坚韧的根部还裸露在外面。这里的人就像根攀附于岩石一样依傍于这个属于他们的世外桃源。
我不由的想到了“穷山恶水”这个词,这是我走出村落,去到盘山公路山顶的第一个想法。这这座山有多高我不知道,但是放眼望去群山绵延在我的脚下,附近连一座可以与之比肩的都没有。
稍稍安慰我的是这座山上有很多的褐马鸡,还有见过却叫不出名字的动物,它们会在公路两旁的灌木丛里栖身,听到我们的声音便“扑腾扑腾”地飞走,或“啾啾啾”地发信号警戒。这极大的满足了我的猎奇心,因为这是我极少看到的东西。
记得刚进村里,水泥路面早已被腐蚀的不成样子,车轮压过石子调皮的跑开了,弹射发出的声音“砰——砰”的响着。有的地方还有黄泥突兀在破烂不堪的路面上,被车轮捏成了小山一样的“土丘”。
一群人在路边的“场面”上晒着太阳,聊着天,打着扑克。都是一些没有走出去的大山的老人们,不由的我脑海中相同的记忆也被勾了起来。不同的人,不同的时间在经历着相似的事件。不过我的记忆力不全是老人,还有孩童玩着路边的泥巴,我脏乎乎的手在帮一个“嫩黄色衣服”驱赶夏天吸血的蚊蝇。
村里寥寥几户人家,有窑洞,有彩钢房却不见每个村都能见到的平房。它们各自盘踞山头,似乎是要自立为王的意思,但是他们彼此的交谈却没有距离感。
我听着犬吠,闻着花香,踏着青草,走上了山,走累了就坐在草地上,不经意间鞋子上沾满了绿色的汁液。这是热情好客的“居民”想让我伴着草香,洗去浮世的污浊。
忽然“咕咕鸣”,鸡叫了起来,现在大概是中午,我疑惑鸡在中午也会鸣叫吗?可一个人想终是没有头绪的。从老乡口中我知道一家到另一家并没有固定的路,往往是踏着青草走的,看那塌陷下去的青草,顽皮的冒出头来想要挡住人们的步伐。看着远处的农田、水塘,心中想起这样一句话“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终于,入眼是篱笆围成的小院,坐落在比较平缓的坡上,有的篱笆还生出了绿色的藤枝, 顽强的生命力让我不得不叹服。推开小栅,入眼是和屋子齐平的玉米杆,一条小黄狗卧在地畔。
我推开褐色的裱着纸窗的木门走了进去,这是外屋,对着门的是一只快要掉漆的红柜子;长条凳靠着它摆放着,上面褐色的`漆也鼓了起来即将要脱落;进里屋的门旁边有一只用铁丝箍着口的瓮;苇子编制的盖黑黢黢的,上面放着一只白色的铝制舀水。
走进里屋,一个n字形的窗口,分为两个部分:最上面的是裱纸的窗户,下面是几块玻璃,说不上采光充足,也算是够用。窗台宽大,温壶放在上面,一点也不用担心它会不慎“失足”。炕上偶尔凹凸不平,但是十分温暖。说到这不得不提这个功劳巨大的灶台了,虽然它在众多陈设当中并没有多庞大的身躯,但功用却是一点也不少,吃饭、烧水、睡觉没有一个可以离开它的。灶台与炕由一个通道连接一直到墙的最上面,开一个朝天的口,用来导烟的同时炕也会热乎乎的。墙体呈弧度,愈向上空间愈小,外面抹着一层腻子。
身体愈来愈热,穿着保暖背心的身体已经隐约出现汗渍。灶膛内的火燃烧着,上面沸腾着的热水咕嘟咕嘟冒着气泡。我忽然想起窑洞的特点“冬暖夏凉”,现如今虽然刚过秋风,但是这山里已经是渐凉了,在冬天一定是这膛火发挥最大功效的时候吧。
我起身出去打量这个我刚开始没怎么注意的窑洞,刚出门外边的狗吠了起来。心里纳闷第一次进来的时候怎么没叫?现在想起可能是狗已经太长时间没有见到过陌生人了,所以懈怠了它的工作,而我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它才反应过来吧。
在思绪中我早已越过了千万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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